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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洲國(下)

滿洲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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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設計】遲子建《滿洲國》設計概念

    文/陳威伸2013年06月26日

    裝幀設計/陳威伸 插畫/葉懿瑩 滿洲國(上) 〔設計師陳威伸說〕 很偶然的機會在facebook看到別人轉載葉懿瑩的作品。很療癒、質樸,表情生動溫和。尤其有一系列是畫在地小吃,超級喜歡。內心一直希望有一天可以請她繪製封面插圖。當編輯提起遲子建《滿洲國》這本書時,心想這一類歷史題材的小說,不 more
 

內容簡介

傀儡 喪權 辱國出賣 羞恥
不足以形容人吃人的亂世
光榮 黑暗 罪惡 賞罰
歷史吞噬掉他們!

中國、日本、朝鮮、蘇聯……人
在飢餓與渴死的土地上
考驗人性的善良與墮落

黑土地上的人
黑土地上的蒼痍和苦痛
故事由他們自己來說

  魯迅文學獎 茅盾文學獎
  中國時報.開卷好書獎等得主──遲子建
  繼得獎小說《白雪烏鴉》後
  以《滿洲國》重建東北滿洲歷史的扛鼎巨作

  1932年,日本占據中國東北三省,建立滿洲國政權,
  扶植清朝遜帝愛新覺羅.溥儀為皇帝,年號「康德」。
  1945年,日本遭受到美國原子彈轟擊,
  蘇聯紅軍偷襲駐守滿洲國的關東軍和滿洲國軍,
  日本戰敗;溥儀在通化臨江縣大栗子溝舉行退位儀式,滿洲國正式滅亡。

  中國當代重要小說家遲子建的長篇小說《滿洲國》以時間為線索,
  從滿洲國的粉墨登場,到它的壽終正寢,
  描繪出令中國人刻骨銘心的大時代,
  展現當時東北社會各個層面的日常生活。

  14年的歷史,以戰爭中的人性為切入點,演繹那段淪陷期歲月中的故事。在《滿洲國》中,遲子建搭建了多座歷史舞台,例如奉天的當鋪、新京的雜貨鋪、哈爾濱的餐館等,下層小人物的日常生活、悲歡離合,黑土地的風土人情;上至溥儀、婉容、李玉琴,皇宮貴族,日本間諜,下至漢奸走卒、土匪特務、商人、販夫、農民、乞丐、妓女。

  遲子建的《滿洲國》寫出了中國歷史上特殊的歷史時期,小人物的悲歡離合,黑土地的風土人情;中國人受欺凌受奴役、各式各樣的抵抗的歷史。小說結構恢弘、人物眾多。十餘個主要人物,每個人都有獨立的命運線索,彼此之間又互有交叉。從不知名的小村落到龐大的「滿洲國」,從個人命運到東北大地上的芸芸眾生,小說中人的命運從這裡開始,也從這裡結束。

  《滿洲國》下冊共分七章,從第八章的1939年(民國二十八年 昭和十四年 康德六年)開始寫起,至第十四章的1945年(民國三十四年 昭和二十年 康德十二年)收束。

作者簡介

遲子建

  1964年元宵節出生於漠河。1984年畢業於大興安嶺師範學校。1987年入北京師範大學與魯迅文學院聯辦的研究生班學習,1990年畢業後到黑龍江省作家協會工作至今。1983年開始寫作,已發表以小說為主的文學作品五百餘萬字,出版有七十餘部單行本。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滿洲國》、《越過雲層的晴朗》、《額爾古納河右岸》、《白雪烏鴉》,小說集《北極村童話》、《白雪的墓園》、《向著白夜旅行》、《逝川》、《朋友們來看雪吧》、《清水洗塵》、《霧月牛欄》、《踏著月光的行板》、《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散文隨筆集《傷懷之美》、《我的世界下雪了》等。出版有《遲子建文集》4卷、《遲子建中篇小說集》5卷、《遲子建短篇小說集》4卷以及3卷本的《遲子建作品精華》。曾獲得第1、第2、第4屆魯迅文學獎,第7屆茅盾文學獎,澳大利亞「懸念句子文學獎」等多種文學獎勵。作品有英、法、日、義、韓等海外譯本。

 

目錄


第一章
一九三二年

第二章
一九三三年

第三章
一九三四年

第四章
一九三五年

第五章
一九三六年

第六章
一九三七年

第七章
一九三八年


第八章
一九三九年

第九章
一九四○年

第十章
一九四一年

第十一章
一九四二年

第十二章
一九四三年

第十三章
一九四四年

第十四章
一九四五年

跋一
跋二

 

詳細資料

  • ISBN:9789570841756
  • 叢書系列:當代名家∕遲子建作品集
  • 規格:平裝 / 440頁 / 16k菊 / 14.8 x 21 x 2.2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內容連載

第八章
一九三九年
民國二十八年 昭和十四年 康德六年




爐子上的水開了好一會兒了,沸水將壺蓋頂得咣啷咣啷直響,楊三娘卻依然盤腿坐在炕上用掏耳勺來剜指甲裡的泥。楊三娘非常邋遢,即使過年了也不洗一回澡,她身上總有一股酸臭氣。她清理個人衛生的工具是一個銀質掏耳勺,一端是尖的,另一端則是個米粒般大的小勺。隔上一兩個月,她就會坐在炕沿上清理一回。先掏耳朵,將黃乎乎的耳屎掏在褲子上,仔細看看,就像打量金子一樣專注。然後又用尖的那頭摳指甲裡的黑泥。她平素不剪指甲,指甲養得很長,裡面藏著的泥多得似乎能容一條蚯蚓在裡面爬來爬去。弄過指甲,她又把掏耳勺伸向鼻孔,左右旋轉著弄出黏糊糊的鼻涕戛巴兒,這樣她褲子上就星星點點地沾了不少髒東西。

楊三娘這時將掏耳勺往頭髮裡一插,伸腿下了炕,三下兩下就把髒東西拍落了。之後她便用掏耳勺刷刷地劃頭皮,直到白花花的頭皮屑像雪花一樣飄落下來。她的清潔自身的衛生行動也就暫告結束。楊三娘每每這樣折騰一回,都顯得精神氣兒十足,她大聲咳嗽幾聲,用亢奮的聲調與人說話,彷彿脫胎換骨了似的。

楊浩坐在一堆黃裱紙中給馬涼的兒子馬林做彈弓和書包。馬林臘月十七死了,死時瘦得像根野蒿,誰見了都落淚。吳老冒那些自稱打海上運來的藥也沒能挽留他的生命。馬林死前的一週更加駭人地能吃,恨不能一口吞下一鍋的糧食。喝水也甚為嚇人,一瓢接一瓢地灌,卻仍是害渴。這邊水剛落肚,那邊尿水就出來了,愁得馬涼天天在村路上晃蕩,不敢回家看這情景。總幻想著他遊蕩幾圈回家後,馬林會奇蹟般地痊癒了。馬林死時並不是用棺材下葬的,而是用炕蓆裹著埋了。

馬涼聲稱兒子未成年,是童子,不應當成大人來發送。但是村裡人都明白,馬涼因為兒子生病,家裡窮得叮噹響,哪兒有錢給他買棺材呢?楊三爺為此氣急敗壞地罵馬涼心腸毒辣,對親生兒子如此輕薄,實在令人寒心。誰都明白,他是由於棺材沒能賣出去而心生憤懣。楊三爺還特意讓賣油郎去馬涼家遊說,說是馬林本來就可憐,入土後如果混不上副棺材,在那邊就沒有房子住,只能露宿荒郊野外,連個媳婦都說不上了。馬涼卻說人死如燈滅,他管不了陰界的事,一切都靠兒子自己去修行了。賣油郎的遊說最終失敗了,楊三爺只能自認財運不濟,遇見馬涼連招呼也不打了。

馬涼不惟沒給兒子買副棺材,就是紙牛紙馬的也沒捨得買。這回給馬涼弄書包和彈弓的,還是欒老四。因為老婆的死,他說話顛三倒四的,而且愛忘事。他夜夜做夢,夢的都是已故的人。那些魂靈也不大體恤他,今天要這個,明天要那個,欒老四一天到晚往棺材鋪子跑,快把那兒的門檻給踢破了。兩年來楊浩給他做過形形色色的東西,普通的如衣裳、鞋襪、碗筷、燈盞,細緻的如菸斗、梳子、筆和花瓶。楊三爺因而很樂意和他交往,欒老四總是往棺材鋪子送現錢。死的人少,就只有賺紙花生意的錢了。為此,欒老四幾乎是把家底都折騰空了。

他整日面色青黃地抽搐著臉,手指也哆哆嗦嗦的,嘴裡老是嘟噥不休,說些什麼,別人聽不清楚,他自己也是糊塗的。你若問他:「老四,你說什麼呢?」欒老四就茫然地摀一下嘴說:「我沒說什麼呀。」神態很悽惶。他種的地由於侍弄不精心,收成一直不好。欒喜梅為此不知哭過多少回,勸父親不要胡思亂想,不要管死人的事情了。本來她是愛媽媽的,但父親的舉動卻使她恨母親了。她不止一次在夜深時對著黑洞洞的曠野跟母親說:「妳死了享福去了,我們活著的人多遭罪啊。妳就不要鬧爸爸了,他一天到晚往棺材鋪子跑,家裡的日子都沒法過了。」

每說至此,欒喜梅都要傷心地哭一場。馬林死後,欒喜梅一直沒出家門,就是春節時也沒見她到雜貨鋪買棉花糖。往年的大年三十,她肯定要到那裡給弟妹買上幾塊棉花糖的。初五時楊浩在街上看見了欒喜梅的弟弟,他穿得破破爛爛的,在撿雜貨鋪門前的糖紙。撿起後貪婪而飛快地吮一下糖紙,看得楊浩心直哆嗦。可惜他當時手頭沒錢,沒法給那孩子買幾塊糖。

欒老四昨天下午來棺材鋪子時氣喘吁吁的,進屋後楊三爺讓他去爐前烤烤火,他佝僂著身子打著寒戰湊過去。楊浩見他把手伸向火爐時劇烈哆嗦了一下。他跟楊三爺說,這回他要給馬林弄個書包和彈弓。馬林昨夜裡找他,說是沒上夠學,想去讀書,可沒有書包。還說那裡鳥太多,他老是睡不好覺,一閉眼睛鳥就往他身上撲,弄得身上全是鳥糞,得弄個彈弓對付牠們。楊三爺一聽便來了精神,他振振有詞地說:「為什麼鳥會往他身上撲?還不是因為走時沒混上個屋子,天天待在外面,別說是鳥啊,虎啊豹啊狼啊的都得惦記著他!怪誰?怪就怪那個摳門兒的馬涼,親生兒子死了,連副棺材也不捨得買,這下好了,那孩子在那裡受罪了不是?」楊三爺說得唾沫星子四濺,看上去神采飛揚的。

他對欒老四說:「這話你應該過給馬涼,讓他心裡知道知道,別你這裡好心好意給他兒子送東西,他那裡還不知道,這種不領情的事咱不能做!」接著,楊三爺又小聲說:「你跟馬涼說,他現在悔過還來得及。那孩子死了還不到一個月,這時節屍首凍著,新鮮著呢,重新買副棺材把他殮了,他也就不出來鬧人了。到時我把棺材給他便宜著點,也算我積點陰德!」欒老四支支吾吾著,並沒有表示要去動員馬涼買棺材。他的思維還停頓在馬林身上。他有氣無力地說:「馬林朝我要東西,合該我是欠他的。他和喜梅好,臨死前有兩次來找喜梅,我不讓他見,擋他在門外了。

那孩子眼巴巴地看著我,真是可憐哇。我也真是的,明知道他活不長了,還讓他不開心,真是造了大孽!我該讓他見喜梅的,不就是說說話嗎,又能怎麼呢?傷不著她皮動不著她肉,我真是太自私了。」楊浩沒有與顧客拉家常的習慣,這次卻忍不住插言了:「馬林死了,你們家喜梅哭沒哭?」欒老四微微抬起頭,散漫地打量了一下楊浩,說:「我也覺著奇怪,我跟她說馬林死了,她倒是笑了笑,好像她不把他放在心上似的。可是打馬林死後,她就不出門了,往年過年時她都去雜貨店給她弟她妹買棉花糖,今年我吩咐她好幾次,她去都不去。」楊浩沒再說什麼,因為再過五天就是正月十五了,村裡像他一般大的孩子攛掇著要進城看大秧歌去,他想讓欒喜梅也去。欒老四最後囁嚅著跟楊三爺說,他窮得要揭不開鍋了,把過日子的錢都花在棺材鋪子了,問能不能給他賒幾回帳?

楊三爺一瞪眼睛連連擺手說:「不行不行!我這也是小本生意。再者說了,你打聽打聽去,誰跟棺材鋪子賒過帳?賒帳屬於心不誠,死鬼會怪罪你的!」嚇得欒老四抖了一下,差點倒在爐子上。

楊浩專心致志地疊彈弓的柄。他聽見壺蓋叫個不休,心想楊三娘不知又在幹什麼,怎麼不把水挪下來?這麼燒下去,這水一定被熬得又老又澀,硬得無法喝了。楊三爺到雜貨鋪打牌去了,正月裡他愛玩上幾回,說是忙了一年,該清閒一下了。楊浩放下手中的活兒,起身走到屋外的灶房去挪水壺。鐵皮壺把已燒得燙手,不得已只好用抹布墊著取下來。飛快地掀開一看,一壺水被熬得只剩小半壺了。壺裡滿是水鏽,早就該清理了。那些水鏽結成了暗紅的硬痂,就像柿子皮一樣。這時楊三娘走進灶房,她高聲大氣地說:「壺沒燒乾吧?」楊浩沒吭聲,讓她自己去看。楊三娘貓腰時被壺裡蒸發的熱氣熏了一下眼睛,她煞有介事地「唉喲」一聲,說:「連你個鬼哈氣也知道欺負女人!」聽她洪亮的語音,楊浩知道她剛用掏耳勺打掃了一番自己。楊浩想自己真是欠手,不該幫她來拿水壺的,省得聽她一驚一乍地嘮叨。

楊浩回到鋪子裡接著做活。冬日的陽光很疲憊地從混濁的玻璃窗投射進來,室內的光線並不很充足。雖然才過午,卻給人一種黃昏的感覺。這時節戶外寸草不生,骯髒的雪東一塊西一塊地散布著,好像大地打了無數補丁。自前年開始,日本人開始到村子裡招工,說是吃饅頭和白米,住有火炕的屋子,活兒很輕,不過蓋蓋房子而已。招工時說是要年滿十八的壯勞力,但有的十四五歲的孩子也被領走了。

據楊三爺說,出去的人都去煤礦下小煤窯了,天天在潮濕的井下作業,吃不飽穿不暖,還常挨打。然而有不少人還是禁不住誘惑去了,在村子裡生活也實在太艱難了。楊浩有時頂撞了楊三爺,他就會拍著胸脯說:「我收留你,夠不夠仁義?你原本一個小要飯的,吃不上穿不上的,不是我楊三爺心眼兒好,你早沒命了!我不讓你喊我爹,不等於我不把你當兒子待!哪有兒子不服爹的!」楊浩只能忍氣吞聲地不聲不響了。楊三爺還說,日本人在村子裡誰家的勞力都敢抓,但別想動他楊三爺一根毫毛,你楊浩就跟著沾光吧!楊浩確實也怕被招了工去,他個子一年年高了,身體也逐漸強壯了,確實是個好勞力了。雖然未滿十八歲,但看上去卻像個二十歲的人了。為此楊浩對自己飛快生長的身體提心吊膽的,惟恐被強行招走。有一段風聞招工的要來了,他就足不出戶,把自己陷在一堆堆黃紙中做活。每年臘月時,只要小年一過,楊浩就擇一個楊三爺不在家的晚上,悄悄帶著火柴和紙錢到村外的曠野上給已逝的親人燒紙。這時他會把自己一年來的情況告訴給家人。看著紙錢一點點地化為灰燼,楊浩站在空盪而黑暗的曠野上更覺孤單,此時他總要透徹地哭上一場。每每回到棺材鋪子,楊三娘見他紅著眼,就問:「誰欺負你了?」楊浩帶著哭音說:「沒有。天冷,快把我凍透了。」楊三娘便幸災樂禍地說:「活該呀,大黑的夜,你非要出門,撞著鬼了吧?鬼沒剝了你的皮算你命好!」她對待楊浩總是惡語相加,楊浩習以為常了,也不反感,撇下她忙自己的活兒去了。為了使彈弓的柄結實耐用,楊浩特意把紙裡裹了兩條木棍。他想約欒喜梅出去,因而覺得對不起馬林,為他做東西就帶了某種愧疚。他不知道怎麼跟欒喜梅張這個口。

會員評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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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3/21
  若想要了解滿洲國的前因後果與完整的歷史,這本書絕對不是首選,也不要因為它的書名而對它抱有類似史詩磅礡的期待(像我期待《大地之子》的精彩與震撼那樣)。其實它就是寫一群小人物的日常生活,以及模擬大人物們的心情感觸,只是背景剛剛好放在這個粉墨登場的滿洲國上面。

  如何統括介紹這部書的內容與劇情,並不容易,與其說它是一部長篇小說,不如說是好幾個單元劇所串接成的作品集,有好幾組人物在不同的舞台上活絡著人生的喜怒哀樂與命運的起落,這些人物上至皇室,下至普通百姓、乞丐,中也有知識份子與中產階級,芸芸眾生相都綻放在這個滿洲國上,由他們對於權勢、利益與價值觀的選擇,看見了亂世中的人性。其中會讓人感受到,處於低卑處的靈魂不見得就是下賤的,而位居上位者或是捻得一點知識的人物,他們也不全是高尚的,甚至頗令人作嘔。

  一開始要投入這部小說,真的不是一件易事。首先,是中國作家普遍習慣的語言態度──冷漠的嘲諷感。現在回想起來,目前自己讀過的中國作家作品,幾乎每一部都像是在歪著嘴角、哼著冷笑說話的,而那話不是冷笑話,就是棉裡藏針的諷刺。這種語言讓讀者對小說本身產生了距離,甚至覺得作家視凡間的溫情為空虛與無物。加上小人物們的日常對話常常是插科打諢,葷素不忌,即使是一種心意的告白,也要裹一層痰屎再拋出去,所以真真假假往往讓我們辨識不清。(這部作品的語言粗俗到讓我十分訝異作者是一位女性。)

  這種「鄉野趣味」,非得要逼自己沉住氣、好好地讀過一百頁之後,才會顯示出一些興味。比如胡二與紫環這一組,胡二是匪徒出身,紫環曾在日本人家幫傭,因與日本主人偷情,而被胡二誤以為是日本女人而綁走,因為騎虎難下、只好勉強與她生活。胡二總認為紫環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論在生活、語言還是性事上總是暴力粗俗的。這種男人理應讓人皺眉,但有時又會從一些微小的細節上看出男人也是在乎著女人,也想為她改變一下自己,並且確實地努力著。追究起來,那些暴力有時只是因為不安與嫉妒而不可抑止地爆發,爆發後倒也讓男人興起了一些愧疚與疼惜。自此,我好像稍稍懂了,這些中國小說家書寫感情似乎很少由正面著手,發表意義也不會義正詞嚴地說教,他們往往喜愛由粗鄙、醜陋、嘲笑的一面去襯托出真義或真心。總之,在他們的作品中看不見純然的好人,也找不到純然的壞人,他們有可憐之處,也有可愛之處,又雖然姿態有時低微,卻仍保有屬於他們的是非道義的判斷。反之,像是皇帝溥儀、敗家子吉來、商人鄭家晴等,這種社經地位高高在上的人物反而在他們的生活中屢屢敗露出無用、頹廢、隨波逐流之感,不但缺乏定見,也無小老百姓那般單純卻耿直的原則。

  細細品味,似乎能嚼出一些滋味,但最終我還是沒能把全書透徹地讀完。我認為單篇、短小地閱讀,確實不錯,然而一旦要投入整整六十萬字的篇幅,這種故事節奏就彷彿是在花兩個禮拜,全天候地聽一個老人家用毫無高低起伏的無趣聲調碎唸著貧乏無味的故事。而且人物們原本可以是完整的個體,卻被「輪流的舞台檔期」剪成破碎的剪影,使得力道不足,感情也不連貫,更是模糊了焦點,讓讀者失卻了主從節奏的辨識感,不知孰輕孰重,結果好像每個都一樣重、也似乎每個都一樣輕,最後什麼都悶悶的,找不到一個豁然的出口。

  所以,要一氣呵成讀完這上下冊,需要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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